博客首页|TW首页| 同事录|业界社区

阑夕的互联网手册

又一个 blog.techweb.com.cn Blogs Blog

归档 - 09月, 2015

乔布斯,再见……库克,你好!

​乔布斯,再见鈥︹饪耍愫茫
文 | 阑夕
乔布斯离世以来,“苹果再无创新”的评价几乎贯穿历次新品发布会的次日,与其说是某种政治正确的刻奇表态,不如理解为公众对于苹果和iPhone的预期遥不可及。
这与乔布斯所主张的“StayHungry”的理念或有重叠,在他生命的最后数十年间,Mac、iPoad、iPhone、iPad就像从魔法帽子里接连跳出的兔子,激活酣睡的市场使其变得饥饿如同野兽,苹果公司亦是盛况空前。
只是,人们擅长总结守旧的代价,却极少言及创新的风险,经管学科将之称为“创新力与控制力的统一”,比如安然公司的创新能力迄今为止仍是MBA教材内的经典案例——其在上世纪末就开始投资和开发宽带网络和电子商务——但是追求变革同时也意味着根基游离,企业的主营业务受累于向创新项目输血,终致现金流的失衡。
熊彼特将创新解释为“建立新的生产函数”,它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新鲜商品,而是始于供应、撬开需求的市场行为,否则便会沦为谄媚资本的概念,一如摩托罗拉生不逢时的“铱星计划”,或是百度服务于公关诉求的“筷搜”。
纵使如此,苹果2015年的新品发布会的表现很难完全隔绝“新意”——我们姑且藏起“开创”的词性——顺应人体工学的压力屏技术不仅重塑了触屏设备的交互体验,它也同样将新的适应成本裹挟而至,所谓“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人们往往拥戴创新,却又迟疑和畏惧改变。
当中国的科技企业已经将“生态”扩大到了“生态链”并还在设法寻找更为恢宏的描述时,最具发言权的苹果仍在强化它的平台故事,当技术奇点尚未临近,硬件厂商的最大使命就是跟随摩尔定律,将角色职责从“我能做什么”延续到“我能让别人来做什么”上。
因此,无论是春季还是秋季,苹果两场年度盛会的第三方登台者比重逐年增加,硬件本身的功效在于提供实现能力,至于如何实现,那是同盟阵营的工作,职业经理人相比企业创始人的变通空间从而体现,我们看到微软的副总裁现身演示Office套件在iPadPro——同时也是Surface最大的竞争对手——上的体验,而Adobe也重新成为“GoodFriend”,Flash遭到苹果全系产品驱逐的历史似乎获得“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处理,更不必说那个曾在《1984》经典广告中被隐喻为“BigBrother”的IBM,它和思科一起亮相于苹果战略合作伙伴的名单,蒂姆·库克大概想要证明在这个偏执狂稀缺的时代,不是偏执狂也能找到生存的合适方式。
直到U2乐队的收场传统终结,刚为Taylor Swift巡回大秀助阵不久的RyanTedder亮相前台,方才令人察觉乔布斯的遗产就在念念不忘之中流失殆尽,而蒂姆·库克用了足足四年时间,完成了全球最大商业帝国的领袖变更,苹果公司的市值几近翻倍,这份答卷无论如何也足以称得上差强人意。
蒂姆·库克既是乔布斯向董事会力荐的继任者,也是为苹果清洗乔布斯印记的执行者。根据彭博社的记录,乔布斯生前对库克及其管理层的最后忠告,就是“不要问‘如果是史蒂夫会怎么做’”,他的欣慰在于,后者忠实的遵从了这份指示。
乔布斯在最初一代iPhone发布时嘲讽其他触屏智能手机的手写笔配件,Keynote上赫然在目的旁白是“谁会想要一只笔”,尽管那时的语境基于智能手机和文字输入,然而适配iPadPro且服务于图像输入的Apple Pencil还是引起媒体充满戏谑的用作对比。
更小的平板电脑、更大的智能手机、不再拟物化的设计,甚至连乔布斯重返苹果时力主叫停的慈善捐赠计划也被蒂姆·库克重新恢复,他做了他在世期间宣称绝不会做的所有事情,并让所有产品的销量继续保持增长,这种告慰形式本身就有着十足的“乔氏范儿”。
蒂姆·库克面临着与乔布斯时代截然不同的竞争环境,位于iPhone3GS的准心中央的是黑莓和它所代表的商务市场,而在其陨落之后填补真空市场的Google则更为灵巧和强大,苹果的争取人群亦向布鲁克林的青年男女靠拢,他们的消费能力及意愿并不亚于主流的中产阶级。
或者说,这是美式文化的怡情与输出,佩戴Apple Watch收听孕妇胎动的医生、使用iPadPro绘制样张的设计师、经由AppleTV观赏职棒大联盟的家庭、按下iPhone快门留驻美好时刻的大众用户,叠加构成了苹果公司的价值观区间:它所生产的商品从来不是生活的主角,但是有了这些商品,生活会变得更加愉悦。
与此同时,虽然中国终于再度成为iPhone6S系列新品的首发国家——这在很多时候都是不敢奢求的期待——但是中国市场体制对于苹果产品软件层面的阉割,其实是将这种优势打了折扣,就像iPhone6S的演示应用列表中除了微信和微博之外,同屏的Twitter、Facebook和Instagram都是大多数国家的狂欢和小部分国家的孤单。
台北市市长柯文哲讲过一则故事,说若是在台大校园立牌子,无论是写“****”还是“两岸统一”都不会有人理会,但是要写“”“全校禁止使用网络”,肯定会引起暴动,“我去过大陆十几次,年轻的助理一路上都赞美大陆,但发现上不了Google、Facebook之后,他们对大陆的看法就变了”。
AppleTV的未来更加清晰,它的划时代体验无需赘述,然而中国用户注定与之隔绝无缘,很难想象蒂姆·库克的团队如何解决电视盒子在华的牌照门槛,即使解决了——或者说真的借牌落地——那时的AppleTV,又该陷入怎样一种“买椟还珠”的窘境,作茧自缚成为一个平庸无奇的广电接收器。这也是为什么当中国几个最大的视频网站还在将1080P超清体验作为会员收费选项经营,海外的用户已经能够通过Youtube和Hulu在各个终端上的应用收看4K画质的内容了:我们谈论的,并不只是一个纯粹的技术差距。
用苛刻的眼光来看,苹果值得挑剔之处还是不少,比如还是没能改善的摄像头凸起问题,这是机身摊薄工艺的胜利,却没能拉上堆栈式CMOS共同进退。只是,苹果的强势在于它能够强化短板领域的“可接受程度”,比如在iPhone6之前,很少有其他智能手机企业敢于将摄像头做凸起,多数妥协都是放弃机身摊薄将厚度配合摄像头的高度。而在之后,凸起的摄像头很快成为业界常态,众所推举的公共防线即是苹果“也这么干”。
至于Live Photos其实是将HtcZoe的特色移植而来,这项功能的惊艳,使得《哈利波特》设定中的“会动的照片”实现成真,这便是科技的魅力,它让奇幻不再是空中楼阁,如爱因斯坦所言:“知识有限,而想象力无限”。
蒂姆·库克亦从最初上任就终结了“One morething”的戏剧性演绎,这让那些推崇《乔布斯的魔力演讲》的忠实拥趸不无伤感,但是流水能够带走落叶,却对巍然不动的礁石无能为力,它的亘古超越岁月刻度,同时也要坦然接受孤独而沉默的命运。
所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概莫能外。
法国青年托尔维克在《旧制度与大革命》里总结,人们原本憧憬建立一个脱离过去的崭新世界,却发现他们最终不过是在用那些废墟的瓦砾重建曾经梦想的高楼。我想,属于蒂姆·库克和他的苹果公司的“旧制度与大革命”,才刚刚开始。
星期四, 09月 10th, 2015 未分类 没有评论

Google Evolve | 进化的力量

企业更换Logo,通常用于传递企业文化的微妙改变,以及迎合视觉体验的新兴趋势。

Google的Logo尽管在其创建17年以来的历史中一直都有调整,但是这次的变动,是首次涉及字体——从“Serif”更改为“Sans-serif”——除却立体和棱角,它将扁平化的设计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从2012年起,Google就已经开始在实验室内部推行一个“Google”式的视觉设计指引,帮助Google的设计师和合作伙伴们更好的学习和理解Google的风格语言,Google的创意总监Chris Wiggins曾在Blog上分享过Google的设计准则:

化繁为简——过于饱满的设计其实并不利于用户迅速建立识别度,作为崇尚极简主义的Google,这个习惯从PC一直带到了Android。

几何图形——Google认为几何图案是科技领域的最佳表现,既不失工业、理性,也能发挥一定的创意。

保持正面——“Z轴”在Google的设计风格中是大忌,立体的视觉效果可以通过阴影等元素来体现,过于拟物和真实有违Google的数字基因。

直线阴影——通过阴影来表现立体质感的时候,使用直线的阴影,杜绝渐变或是曲线的阴影,这也是“简化思路”的实践。

调色原理——Google反对贸然使用新的颜色,就像画家通过调色板来将一种色彩调出更多深浅不一的颜色,Google也喜欢使用“透明度”这种调色方式来扩大画面必须的丰富程度。

调色标准——出于极客的本质,Google也对调色行为做了标准化的制定,以求设计上的一致性。

配色组合——Google的Logo使用的四种颜色(蓝、红、黄、绿)也是Google在其他设计上的首选配色,而且配色的优先级也是“蓝→红→黄→绿”。

配色变化——当设计内容需要适配单色(黑白)环境时,阴影元素也被摒弃,通过鲜明的对比度来突出内容。

像素级的完美主义——尽量避免虚线和锯齿。

几何图形——同样,严格的几何尺度也是构成Google在用户界面的icon的基础,潦草、率性、手绘等类型的icon在Google这里行不通。

有了这些认知,我们再来观赏Google的新版Logo设计,或许会有不同的感受。

另外,Google刚刚推出了一支宣传短片,简单描述了这家公司初心不改的使命,以及过去、当下和将来的所作所为。

星期三, 09月 9th, 2015 未分类 没有评论

从跟随到分离,中美互联网的渐行渐远

文/阑夕

世界上有两个互联网,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

随着移动互联网逐渐在这两个人口与经济大国成为基础设施的一员,其代表前沿科技的色彩正在褪去,公众开始坦然接受且习惯不间断连接网络的生活,如同重演“水电煤”的普及历史。

海洋国家和大陆国家的基因差异同时也在这两个互联网强国之间呈现出来,前者富有冒险和开拓精神,极力主张贸易自由,并对制定游戏规则情有独钟,而后者则奉行浓郁的保守理念,强于凝聚力和消化力,有着较高的领土意识。

因此,自从计算机革命以来,美国一直都是互联网创新的领导者,从物理规则到底层技术,均由那些胸怀改变世界理想的极客主导,进而再由商业社会进行检验,经历优胜劣汰之后,最终形成通行于全球的标准。

位于大洋彼岸的中国虽然迄今仍将互联网视作“双刃剑”,但是崭新文明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再无彻底关闭的机会。从某种角度而言,互联网之于中国承担了相当程度的人性解放的工具使命,因此中国网民对其的依赖或许更甚那些早已完成解放的西方国家,由此带来的消费豁口与产业颠覆,反而更加汹涌。这也让中国的互联网很快从一个跟着美国亦步亦趋的拷贝学生转变成为一个演化出独立商业体系的平行生态。

厘清这种分道扬镳的事实,有助于我们理解中美互联网在应用层面的巨大差异,及其衍生出来的不同玩法。

在线短租:美式文化与中式解构

今年夏天,在线短租平台Airbnb完成15亿美元的新一轮融资,估值达到255亿美元,超过经营历史接近百年的万豪集团,而且与管理着逾4000家酒店的后者相比,提供住宿服务的Airbnb并不实际“拥有”任何屋宅资产。

成立时间比Uber还早两年的Airbnb,是共享经济的一杆旗帜。颇为黑色幽默的是,私有产权是资本主义的制度基础,然而,出于物质过剩和优化效能等经济考量,“使用而不占有”成为在美国等西方国家正在流行的新兴概念,而互联网的信息匹配能力,则成为实现这一切想象的必备工具。

Airbnb说服那些有着多余房间——甚至哪怕只是客厅里的空余沙发——的个人,将这些过剩的空间挂牌出租,让短期租客能够以低于经济酒店的价格获得容身之处。

值得一提的是,Airbnb之所以风靡欧美,与西方已有数十年的“沙发客文化”密不可分,早有非营利性网站Couchsurfing专为全球游客撮合各地的寄宿家庭,台湾旅行作家连美恩曾著有《我,睡了,81个人的沙发》一书,记录她全靠寄宿在欧洲旅行14个月的经历。只是,相较Couchsurfing的温吞,Airbnb的运营清晰明确,同时在商业化和驱动增长方面也表现出了更强的决心。

作为旅游业发达的大国,中国在短租市场存在天然的市场空白,但是,由于过高的信任成本和传统文化,中国的个人用户很难跨越心理门槛,让陌生人住进自己家里。根据赶集网旗下蚂蚁短租前任CEO翟光龙的介绍,中国短租市场的主体是一群“二房东”,他们在与真正的房东签订长租合同之后,再将房源转手介入短租生意。

另外,很多中国在线短租平台在创建初期,由于始终无法解决房源问题,所以大多不得不投入资本,以租户身份拿到自有房源,以极其优惠的价格进行市场推广和教育用户。很多职业房东,也因担忧短租模式对于房屋的损坏或是盗窃等隐患,而更加青睐虽然经济收益看上去不及短租、却足够省事儿的年签租户。

毫无疑问,这和Airbnb提倡的“Renting from real people”背道而驰,也与共享经济的核心——即“大规模的业余化”——南辕北辙。

小猪短租的创始人陈驰反对简单的用“水土不服”来判断Airbnb模式在中国市场上的受阻,他认为是“环境影响了的人的行为,而不是人的行为影响了环境”,小猪短租一方面效仿Airbnb,雇佣摄影师去为优秀的个人房源拍照取景、同时起到核实和认证作用,另一方面,则是将“房客点评”和“房东日记”作为打消潜在用户顾虑的情感媒介,为交易行为增添心理溢价。

小猪短租房管部负责人王华曾向媒体承认,在线短租的用户体验涉及变量很多,尤其与酒店的标准化管理系统相比,如何保证用户的主观感受是一大挑战。因此,尽管一再宣称完整继承Airbnb的轻运营模式,但是小猪短租仍然开始在线下投入资源,包括贴钱帮助房东装修房间、计划帮助房东安装智能门锁及远程可视猫眼等设备等,为供需双方打消不安定因素。

君联资本是小猪短租的投资方之一,在敲定投资意向前,时任君联资本总经理的刘二海并没有问及客单价、回头率和转化率等经营数据,他更关心交易环节里的安全问题,以及未来如何面对监管等趋势问题。这个细节,足以说明Airbnb和它的共享经济在中国仍然任重道远,所有人都不会否认激活一个存量巨大的闲置市场将会产生超乎想像的商业价值,只是放在中国这样一个敏感而又难以预估的国情底下,其中的风险恐怕要远高于美国市场。

外卖送餐: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拉近信息对称是互联网的重要功能,美国的Yelp——它在中国的对标是大众点评——就是一个典型的产品,用户评价餐馆,网站聚合数据,最终影响更多用户的选择决策。

GrubHub比Yelp多走了一步,它于2004年由芝加哥的两名程序员创立,在这个素以高等教育中心闻名的繁华城市,GrubHub除了提供基于地理位置的餐馆选项列表之外,还连接了各家餐馆的外卖系统,用户可以一键下单,等着送餐上门。

大学学生和独立餐馆是GrubHub发展初期的核心用户,前者的消费能力和活动范围都有限,后者则苦于接触顾客的渠道不够,GrubHub的解决问题的同时,也变相提升了餐馆的翻台率,经过多年经营,已于2014年在纽交所上市,市值达到30亿美元,成为这个细分市场里的一只独角兽。

与大多数美国互联网企业一样,GrubHub的公司规模维持在一个小而美的范围内,它的精益求精全部围绕着技术的改善,比如优化算法,精准识别用户的饮食偏爱,进而提升效率和CPS(按成功交易付费)佣金。GrubHub和它的同行相信技术驱动,同时忌惮昂贵的人力成本,若非必要,不会轻易涉足需要大量劳工才能完成的事业。

美国人的小心翼翼,换到人丁兴旺的中国,转瞬成为一个机遇。与GrubHub高度相似、同样是发源于高校市场的中国外卖送餐平台饿了么,几乎是将整个未来都押在了自建运力这件事情上,其团队规模在2014年4月以来不到10个月的时间里翻了20倍,达到4000余人,针对那些没有兴趣承担送餐服务的知名餐馆,饿了么以自有物流进行输血,完成这项对用户而言体验十分关键的运输工作。

由于需要与美团外卖、百度外卖等后入场的重量级竞争对手抢夺市场,饿了么将短途配送视为“最后一公里”的解决方案,并坚信这是拉大竞争差距的杠杆。饿了么的联合创始人曾经派人去海底捞学习对方的服务和管理手段,他主抓送餐员的培训,从制服的扣子应当怎样规范的扣上,到要求他们主动在送餐结束后向用户表达可以帮忙把垃圾带下楼的意愿,事无巨细,且有奖惩制度。

在最新一轮6.3亿美元的融资之后,饿了么将移动配送系统做成了开放平台。由于无论怎样扩建自有物流团队,想要覆盖中国几百个城市仍然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饿了么的“蜂鸟”系统,就是为了消化那些饿了么无力顾及的长尾餐馆,让社会化物流——也就是兼职配送员——能够接入进来,成为配送大军的一员。

饿了么的创始人张旭豪常与餐馆老板交流,据他描述,餐馆有着高峰期和低谷期的规律,如果安排员工对外卖订单进行配送,那么极易出现高峰期人手短缺、低谷期人力浪费的局面,其中平衡很难掌握。张旭豪对“蜂鸟”寄予厚望,期待它能够用互联网擅长的弹性方案,弥补传统商户的短板。

简单来说,任何人都可以下载“蜂鸟”App,在通过审核之后,自由选择时间,开通个人的“送餐员”身份,帮助附近的餐馆“跑腿”,同时根据完成的订单量获得收入。一些有着剩余运力的第三方物流团队,亦可整体进入,从中分羹。

中国的创业者,常将O2O行业的竞争力比作“苦脏累活”,谁干得越多,谁就砌起了更高的壁垒。看上去,这像是对于消费者的过度宠溺,或者说是重塑整条产业链的雄心,作为盛产“廉价劳动力”的国家,这也未尝不是一条值得一试的方向。

至于美国未来打算怎么做,或许你已经能够猜到了:他们再度立足于无人机研发的最前沿,无人机送餐的实验化应用,已经在湾区的一些咖啡馆和披萨店开始实施了。

叫车应用:野蛮生长的东西两极

Uber正在成为令全球政府都感到头痛的一个新生事物,它所制造的麻烦与矛盾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宣称的造福成果要少。

就连美国总统大选,也在Uber身上发生了微妙的立场区隔,以工会作为重要票仓的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公开批评Uber以自由职业为饵剥夺了人们对于全职岗位的渴望,也逃避了福利保障等责任。而推崇市场经济的共和党候选人杰布·布什在旧金山竞选时,特意通过Uber选择了一辆轿车代步,还在下车之后给了司机五星好评。

《从0到1》的作者、硅谷著名风险投资人彼得·泰尔在谈及Uber时,引述Google的“不作恶”信条,称Uber是“作一点小恶,然后祈祷它不要被发现”。Uber的激进策略,使它在赢得大批用户的同时,正在丧失那些中立群体本就不多的同情。

而Uber的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则显得像一个善变的商人,他一时尖酸刻薄的攻击竞争对手、谴责那些对Uber持负面态度的媒体,一时又在遭受封杀危机时发表理性而诚恳的演说,承认自己和Uber都不完美。欧洲不少国家的政府讨厌Uber的不合作,后者常在社交网络开设“拯救Uber”等帐号,发动拥趸用支持行为对抗禁令。

或许是因为知道中国的政治环境和它所经历的大多数西方国家不同,Uber采取独立策略用以落地和适应中国市场,包括前所未有的合资公司架构。尽管Uber在中国沿袭了它一贯的小聪明,比如时刻注意保持挑战者的小公司的形象——即使它的估值已经超过了400亿美元——但是,当中国杭州的Uber司机因为愤怒于钓鱼执法而聚集起来与警方产生对峙时,Uber十分本土化的发送短信给这些车主,要求他们“率先配合快速离场”。

从一开始就在各个场合宣扬“我的对手就是一个名叫‘出租车’的混蛋”的特拉维斯·卡兰尼克或许很难理解Uber在中国的模仿者首先是以出租车盟友的身份出道的。

这里面有两个背景:其一,是与美国这个“车轮上的国家”不同,中国的私家车占比有限,出租车是一个更加主流且深受依赖的出行方式;其二,是私家车营运属于违法行为,且有行政部门长期灌输的“黑车”帽子。

因此,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帮助出租车司机提高拉活效能的工具,虽然也曾受到部分地方政府的排挤,但总体而言还算稳健,在一轮接着一轮的补贴烧钱大战打完之后,滴滴和快的被资本撮合在了一起,1.6亿用户和每天近600万订单量(2015年5月数据)已经让它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叫车应用。

滴滴快的选择的是中国互联网企业最为得心应手的平台模式,当出租车规模已经无法满足极速膨胀的用户需求时,它分别以专车、拼车等可在平台内部无缝切换的功能模块,来向用户提供不同的解决方案。

目前,滴滴快的和Uber除了竞争关系之外,它们同样也并肩站在与中国行政力量博弈的战壕里,尽管中国交通运输部部长杨传堂曾对媒体表示“永远不允许私家车作为专车运营”,但是如何执法、如何应对民意、如何切断交易,都是无解之题。

业内普遍认为,中国政府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监管方式——或许还要加上一定的寻租空间——互联网专车的合法性其实不难实现,因为政府永远无法预见和计划市场,互联网专车并不会破坏社会稳定,打压或会适得其反。

相比之下,Uber在欧美遭遇到的工会势力可能更加麻烦。我的朋友霍炬曾分享他在加拿大目睹的情况:受工会施压,安大略省市长致电警方要求严格执法取缔Uber,这种逾越三权分立制度的荒诞行为引起一片哗然,好在警方不卑不亢的回应,称自己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市民安全、打击犯罪,不会专门为了Uber而特意加大对它的处理力度。

最后

《西方将主宰多久》的作者、斯坦福大学历史学教授伊恩·莫里斯认为,地缘决定了东方与西方文明在近代史上的分道扬镳,欧洲诸国对于大西洋的征服,让它们开启了自然科学(有助于航运)、市场经济(有助于商贸)和法制精神(有助于秩序)的竞赛,但是哪怕郑和的船队远比哥伦布先进和浩大,中国与美洲的距离还是要高上一倍。

伊恩·莫里斯的结论,是全球化将削弱地缘的深厚影响,“随着集装箱货船和喷气式飞机把浩瀚的太平洋变成一个小水塘,那些处于落后边缘的国家或地区,日本、新加坡、中国、印度,会成为更新的全球核心”。

互联网正在加剧将沟壑夷为平地的过程,不无乐观的讲,中国的互联网经济已经在很多行业释放出了超过美国的能量——比如,由于没有传统零售业的包袱,中国电子商务的发展进度其实要优于有着沃尔玛的美国——然而,这已并非是军备竞赛时期的比拼,互联网只是科技行业距离商用层面最为接近的一个表层,在那些普通公众感受不到的地方,比如人工智能、深度计算、生物医疗乃至航空航天,美国都是找不到敌手的佼佼者。

这些硬实力都是难以拷贝的,再比如说,中国的智能手机空前兴盛,但是一切繁荣的基础,都离不开美国企业弄出来的Andoird。

作者 阑夕 微信公众帐号:techread

星期日, 09月 6th, 2015 未分类 没有评论

赢了网李磊:低频刚需O2O如何突围?

文/阑夕

在完成由腾讯领投的A轮融资之后,法律服务O2O平台“赢了网”成为这个冷门垂直类之下融资额度超过千万人民币量级的创业公司。

同时也意味着,这个领域尚且没有B轮融资发生,低频刚需的故事始终乏力于规模化的实现,这是资本青睐而谨慎、创业旺盛却维艰的主要原因。

基于显性和产值等优势,高频O2O市场已经经历多轮厮杀,领地瓜分濒临尾声,创业公司纷纷涌入低频O2O市场,妥协成分不可避免。

曾有聚焦婚纱摄影市场的O2O创业团队认为“在这条赛道上跑到第一,就可以坐等投资人上门迎娶了”,结果七八家VC谈下来,发现想让对方看懂低频O2O项目“有着很大考验”。“赢了网”的创始人李磊曾是执业律师,他认为“自证专业性”是比商业模式更为重要的能力,尤其是在说服腾讯这样的巨头放下身段加入己方阵营时,厘清自身价值是核心,“你要证明你是做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

“赢了网”根据法律服务低频刚需的特点,暂未考虑开发用户端APP,而是通过PC端网站、手机端网站和微信公众帐号对接用户;对于律师端,赢了网计划在不久后推出APP,便于律师随时随地接案以及与用户沟通。

“低频刚需的O2O,用户体验不仅在线上,还在线下”,除了满足高专业度这一条件之外,李磊将“赢了网”的竞争力列为品质控制、供应链资源和低获客成本三个层面。

简而言之,由于律师行业的行业准入制极高——法律职业资格证和律师执业证两张证书推高了从业资质——而传统律师事务所“按时付费”的咨询模式又显然不够亲民,导致卖方市场的地位确定,以及用户不够了解和难以接受律所服务。另外,二手汽车交易市场的“柠檬效应”在这里也有所体现:诉讼成功率位居前列的知名律师不愁案源且收费昂贵,成绩一般的普通律师天然欠缺信任却性价比较高,这让用户在实际选择的过程里十分矛盾。

李磊做的优化,是让“赢了网”的产品和服务团队来减少律师与用户之间的沟通成本,“大部分的案件,在案情商议的开端都是比较模式化的对话,我们让用户不必支付这个阶段的咨询费用,而是当我们的团队足够了解案源、并已经有了合适的对接律师人选之后,再让用户和律师接触。”

“目前在平台上,有89.2%的诉讼需求归属于民事纠纷,其中,劳动纠纷、合同纠纷和房产纠纷占据前三,分别占民事纠纷总数的30.6%、16.3%和13.9%。民事诉讼的案情相比刑事诉讼在复杂程度方面要好一些,所以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其实也不是一件成本特别高的事情,但是它会大大改善用户的求助体验。”

供应链的资源,则涉及到如何吸引优质律师入驻平台,尤其是在“响应度”上的要求,而非仅仅挂名。“赢了网”目前7000余名律师,基本上是靠创始人李磊和王刚依托行业关系网络拓展而来,这个数量本身并非多多益善:对比中国整个律师服务市场平均5000人共享1名律师的现状,如若平台供应远超需求,律师的热情则会遭到打击。

“我们做了律师的竞标设计,筛选出那些真正适合案情的律师,同时丰富用户的可选性,平衡委托双方的利益考虑。”李磊希望借由品牌树立,引入权威法学专家团体,对那些疑难案件给出专业意见,在“赢了网”的顾问联盟里,不乏王忠德、刘桂明等知名法学人士的名字。

李磊当下真正关心的是获客成本问题,律师服务的低频刚需决定其很难通过大面积推广或是烧钱补贴等方式获取用户,这也是最终接受腾讯战略注资的缘由,除了资本之外,腾讯为合作伙伴开放的用户资源尤为珍贵。

然而,对于“赢了网”——或者说大多数低频刚需O2O服务——而言,既然暴力教育市场这条路行不通,“润物细无声”的用户习性培养就十分考验创业公司本身的耐性了。在中国,人们对于法律的疏远甚于敬畏,“打官司”也被视为丑闻和麻烦,这种奇特的观念惯性,也理应得到改变。

星期三, 09月 2nd, 2015 未分类 没有评论